清明的文章(精选20篇)


清明的文章(精选20篇)

细雨纷纷,又逢清明

文/谈笑在指尖

清明节,一个清清明明的日子,上坟悼念的人们随着香烟袅袅的升腾,寄出的是缕缕怀念和那悠悠情思,循着思念的轨迹,一步步带出的是脑海深处的记忆,带来的是对已逝生命的敬仰和怀念之情。一些事情,一些人的身影,随着袅袅青烟变得是那样地清晰。人间四月天里,总有着比平日里充满着更多的让人怀念的情思,总有着比以往充满着更多的生命岁月里难以忘却的记忆。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一座低矮的土坟,一堆黄土而已,却掩埋了一个人曾经的过去。摆上一盘贡品、燃上一挂鞭炮、点上一柱檀香、敬上一瓶薄酒、泼洒一碗清汤、点烧一沓冥纸,再行一个虔诚的礼。无论土堆里面的人有没有看到,无论土堆里面的人有没有感知,怀着对他们的敬重之情,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安然幸福。

站立在这低矮的土坟前,悼念的人,在一片荒草重生中站定,喃喃的低语。感觉这里不像是灵魂的安息之地,倒更像是一扇门,虽未必能够跨越阴阳两界,却连通着生者与逝者两个世界的途径。

在生命的岁月中,记忆如同花开花落随风而行;在时间的长河里,思念如同潺潺溪水涌动停息。一些人来了,又走了,留下的是或深或浅的足迹。清明,让我们在怀念他们的时机中度过,随着他们生命的消失,那段历史和他们的那些故事,长久地定格在了我们的记忆里,同时也带给我们的还有在心灵上的震撼和一些慰籍的文字。生死已分离,太多的眼泪已沉入肺腑,念化成一辈子的情思,锄去坟头上的杂草,添些新挖的黄土,就是为了曾经走过的那些生死不离。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清明似乎都该伴着细雨,唯有这样,才能抚慰那情感上的柔软,悼念逝者的魂灵。清明时节的雨,下得有点凄冷,清明时节的风,亦让人感到有点寒意。这雨,飘飘洒洒,如泪,如心,如诉,如泣;这雨,淅淅沥沥,一念,一梦,一愿,一雨,这雨,滴滴落下的,都是相聚清明的倍思之情,在万物生机勃发的时候,此时的内心,都是对所逝去怀想的占据。望着已故之人的栖息地,时光在凝固,记忆也在凝固。清明,承载着人们心中太多的惆怅,太多的悲伤,太多的生死别离,曾经的欢笑如今也已落幕,娇艳的花朵也零落成瓣,腐化为泥。

清明时节生死缘,年年岁岁来团圆。一曲“生死不离”,久久环绕于耳,“血脉创造奇迹,生命才是命题。”站立在那一片的墓地前,也让我们懂得了一个道理,能活着,就是爱,生活就是生下来,很好的活下去。其实生命是个很脆弱的东西,人生,总是太匆匆,也太短暂。在我们的生活里,会遇到许多的风风雨雨,也会有许多的不如意,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种活法,我们不能总是老想着别人去怎么的活,更不能一直为别人而活着。我们需要的是珍惜自己眼前的生活,懂得领略生活给予自己的风景,在有限的生命里,很好地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去绽放自己生命中的无限美丽,只有这样,我们的人生才会更有意义。

清明时节雨纷纷

若有云飘过,只剩风的痕迹……

——题记

【落红难缀】

烟火绚烂如昔,错乱了你庞间的颜色,清明的霡霂迷离了你太息的眼光,剩尘霾作了你鬓角的皱纹。

我穿梭在一片西园之中,曾见一路芳菲旖旎,绽放出一片恣意缤纷,红绚一时,一时缤纷这人间。馝馞留香。

那是旧日的烟火,今日已作了夕颜的祭品。散了满地的落红,风起时便是连了漫天的哀伤。覆弇一切的凄粉惨红,妄狂也不过徒作嫁裳,终为了尘土。

故日旧事,像滑入一条幽暗深邃的索道。黑色的眸孔遭了尘岁的洗礼,无力的放大。突兀的黑色里,黕黑一块块淤滞于脱落的壁垣之上。应有遭了冷落的尘事墨笔所描素颜,却又因了某间壁层脱落雨水浸入而已面目全非。

坠入下方的流年的河,会溅起小小的浪花,像初春的雨伞边缘溅下的破碎的水珠。

残缺而黯淡的壁画,像源自古老部落的图腾,折射一片茫然的呓语,似召唤,又似元宵的一个小小的灯谜,一直琢磨不懂。

而只是执迷地奔赴一场时光的祭宴,在火花毕剥声中寂然,杯筹交错里泯灭。

浸入凄凄惨惨的流年,我在这氤氲着陈腐气息的索道里曲折行进,一路左冲右撞,遍体鳞伤。像在树根堆了多年的落花腐烂的气息。走自一片腐气更加严重的一端,毫无目的地执迷地向前追逐。过经处,幽冥之花绽放,开始了新一次的腐朽,在这轇轕的阛阓恣意。

周而复始的往世的轮回,只是茫然的衍生与隳灭,尘起尘落间,亦不知流年的颜色。

我在这攒满黑色的地方,只听过它嘈嘈切切的声音,触碰过它的冰凉,然后会有那么一刹那,恍如时光裂开。凡过经处便淤滞了一滩死水,困了记忆锁入幽冥之中。

然后会慢慢泄口,过往处交融,在密封的空间里流动,汇成错乱的大大一滩,水草缠绕,浮萍被撕碎,谁将记忆搅拌。会有风吹起,很冷,记忆被蜷缩,躲入一方暗角。

寻不到的命运的足迹,只有时光留下的一片湿湿的印记,那是缠绕它的水草,有了斑驳的故事。

或者执迷,义无反顾的渗透,会在很久之后突然潜回,那么一瞬间会突然想到一个很古老的片段,像是突然想到小时候偷偷躲在被子里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下的一封小小的情书的感觉。

记忆堆积,渗透,交错缠绕,衍生隳灭。流年抿嘴,轻笑,打一个浪尖,便流过了一个人生。

清明,勾人回忆。

然后心里会一颤,忽然看到清明的云,有种淡淡的释怀。

轻笑。

【锦瑟无端】

记忆里,清明是该有雨的。

雨不应很大,该有一些迷离的感觉,像一个素衫江南女子纤腰柳步踏入凡尘,在那三月柳絮飞扬桃花不开的时节。

看到山间一堆堆突兀的土堆,想必便是坟了。

或曰墓,或曰冢。

微风扬起了四面的尘土,野草也肆虐,奔入本该平息的心境。大地寂然,该只剩下些不时飞过的归鸟的哀啼,婉转在漫天遍地的尘事之中。

逝者,眠于尘土,风依旧恣意地吹,擦肩而过一段段过往的人生,与一次次生命的际遇邂逅在长满野草的圹埌。

只吹不散的,是亘古的命运的叹息;消不尽,年轮的印迹。

而当往事已被流年冲淡,记忆,亦被撕裂,会剩下谁的哀诉,在这苍茫的天地面对这孤山荒野之中?

又会有谁懂得,这叹息,非叹息!

错乱不尽,缠绕不清,谁记得?

扑朔迷离,山重水复,谁知道?

徒留不尽的风声,扬起不尽的尘土,在这肆虐的野草之间,记忆肆虐。

牵动无尽哀愁,任往世轮回,滚入大江东逝。

而后,清明归,记忆会载一只小舟,潜入浅浅的记忆。

人间四月天

文/石佛-长歌一曲

春分刚刚过去,清明即将来临。“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绿”,能不忆江南?”

江南的风景非常美好,如画的景色。当年白居易在杭州做过刺史,他有理由怀念江南,我却怀念的是北方的故乡。

【一】

从天津出发,沿着运河一路往西南,有铁路,有高速,还有一条古老的官道。历史的发展与演变,令人目不暇接,来不及惊叹,又是标新立异的景观,如今回故乡非常方便、快捷。

是的,一直走,就能回到我的故乡。自家车在拥挤的公路上蜗牛似的前行,车多堵路已司空见惯。趁堵车之际翻看一本书《宿命张艺谋》。鲁院同学、师妹周晓枫送给我的。她在美国做学者访问,并电告我地址让她的工作室快递给我,打开一看是她的新作。语言还是那么凌厉,文本还是那么独特,一如她站在你面前侃侃而谈。智慧的女人,敏捷的思维,守望正义,不惧承担风险,曝光了二张分手前后一些往事。我对张艺谋——这个人一直是比较敬佩的。他具有非常地敬业精神,显得大智若愚。他早年拍电影《红高粱》就理解了莫言也成全了莫言。他的风格融入他的性格,敬业精神成就了世界级职业大导演。他是纯真的文化人。他的影片吸引了世人的目光,让世界知道了中国电影。不管他是第几代导演,但是,世界电影史上会有他浓重的一笔!

【二】

乍暖还寒时节,一切显得那么沉寂,整个大地版画一般清静、冷落。虽然日子走过了惊蛰、春分,但是,我知道清明时节即将来临的是北方的节气,不见艳丽的景象,虽然偶有绿芽,但枯叶掩盖不了那些苍凉的土地。

面对故土,思乡的气息依然浓烈,味道依然甘苦,土地依然雄阔。仰望苍朗的天空下,到处是实现欲望的车水马龙。没有车想拥有车,拥有车也是让人处之两难。

如果不是祭奠祖先,出自对亲人的怀念,我们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回乡。父母健在时,我却为自己的小家绞尽脑汁。人却力不从心,没有尽孝。后来,朋友说,没有理由创造理由也得回故乡。

城市生活是疲惫不堪的工作、竞争、挑战,当然更重要的是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名目繁多的不情愿的应酬,时间一长你就会感压抑和困惑。不妨抛弃这些困惑和压抑,做一次小小的逃离。学会逃离使你拥有冷静思索的时间,把握自己生活的航向,重新调整一下自己,向着远方,向着故乡,从而生活得轻松起来。

人之所以没有真正成为自己,是因为迷失了自己,人这个时候应该寻找自己——找到属于你故乡。

故乡:那是根,是情,是人间大爱——人应该抱有感恩戴德的心态,不能数典忘祖。但那时,我非常势单力薄,非常忧伤,非常伤心的是父母离去,两年多的时光里我不知所措,莫知所往。天缺一块有女娲,心缺一块如何补?失去双亲心如刀割。

【三】

清明时节,雄壮的老梨树挂满鲜花,年轻的梨树顶着一些鲜嫩,经过一场春雨,都在阳光下争奇斗艳,卖弄自己的晶莹剔透。眺望清晨之时的光辉,情景非常诱人。我曾一个人走向河堤,静静地扑捉年年花开的场景。目光所及之处,是运河两岸曾经悲壮的沧海桑田。那些传说和故事留存在电脑里,不,在我的大脑里,不知什么时候灵感闪动,闪烁光芒。

那些淡绿洁白的梨花,在晨风中坚持着不肯飘落,在泊头,在我故乡的土地上,那是一道明丽的风景线。

有些事情,我已经忘掉;有些事情却终生难以释怀。比如爱与恨,比如伤心与忧愁。我们容易忘记和自己一起笑的人,但很难忘怀和自己一起哭的人。是的,我不会幽怨,不想责怪,修正自己的身心,保持良好的创作态势,淡泊明志,努力做到心安神凝。

朴素的村庄,善良的本性,就在于丰富了母性的柔美,生活的安宁由于改革开放的政策。不由让人想象,夜晚的来临,我的村庄,风儿会是诗意的轻吟,月色雕刻成朦胧的诗情,睁大眼睛闻着心香感动,沿着历史的踪迹,寻找和建立失落的文明。

【四】

哦,时光流逝,可我还在眺望,眺望我年轻时的恋情?可我告别了乡村,在城市的一隅安身立命。最初只能是租房,妻子打工,为生活奔波,自己顶着一些世俗的艰难与苦涩。夜深人静之时与俄罗斯伟大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话,我看到他头戴黑色礼帽,手拄一根拐杖,走在白夜里的桥头,有时他从赌场沮丧地归来,他在深夜里构思,传来一声响亮的咳嗽。仿佛振振有词地,心情澎湃地朗诵着他的伟大作品。是的,《白夜》的基调比较柔婉。也是作家对“小人物”的深切同情,同时将主人公心理刻画得惟妙惟肖。我像主人公一样忧郁、伤感,内心世界波澜壮阔。那时候也像《白夜》里的主人公一样患上了单相思,也许我不具备那种可爱的个性,但我喜欢独自与天空与书中人物对话,却希望对方给予我清晰的回答,指引一条安全的道路,创作时因孤独而获得幸福感。这时,希望遇上一位美丽的姑娘,看来,那个年代我很自私,或者是一位智慧才能的先哲。这好像不是幻想,是渴望有一间属于自己独立创作的房子而已,那是我一生中也不能忘怀的场景,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狂风暴雨之夜,我却爬上房顶检查并堵塞漏洞,(地震后的临建棚)暂时放下了《白夜》,为是的为妻儿挡风遮雨,尽一个男人的义务与责任。当然,还有爱——

我必须一手轮锤,一手挥笔,后来双手敲击电脑键盘,再后来患上颈腰椎之痛,苦苦受折磨。传说这是必须为爱所付出的代价,但我自己并没有多少有关爱的传说。

走远的是风景。走不远的是梦境。

哦,是夜,一位天真烂漫的姑娘款款走来,向我倾诉着寄居她家之后的情景,以及对一个外乡房客的倾诉爱慕之情,我发誓而又食言却至今无法相见。中篇小说中的人物沉浸于想象中的爱情。现实的苦与想象的甜蜜心情,时而结束在幻想之后的凌晨。对于父亲我是儿子,对于儿子我是父亲。父母走了,方知道这辈子做儿子已经结束了,但是心情更加沉重。“子欲养而亲不待”。回忆起来总感觉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

【五】

往事沉重,现实深刻。时而梦想如戏剧中扮演的角色,像哈姆雷特一样忧郁,时而与诱人的情境中的情人共度春宵。这是历经磨难者的梦游症,这是孤独者心疼的梦幻泡影,我好像曾经爱恋过,我好像失恋已久。夜色如此温柔,最终的情人奔跑在异国他乡,而我在现实中遇见的姑娘却嫁作他人妇。我为她创作的鸿篇巨着一部又一部,我总在兴奋与失望之间徘徊,仿佛预想到多年之后的自己,仍像年轻时的创作情景,只是岁月蹉跎,改变得空前。

年轻的狂热之心,像火山爆发后重归寂静,人在历史长河里流淌,只不过是朵小小的浪花,终归大海。还是祝福那位姑娘吧,愿她生活永远幸福。愿她的微笑永远甜蜜。

一颗孤独的心,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应该生长成习惯感激的灵魂。用真诚天真的笔调,创作浪漫而又干净的爱情。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唐-李商隐《晚晴》。

是的,不要抱怨、不要责难,宽容和原谅是一种人的美德。

【六】

人生的理想是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积累,从而变得远大起来。不断地修正、不断地探索、不断地学习,当然,最好的收获是不断地总结经验。这才是让人成熟的力量,不仅仅要储存知识,关键是能够用得上,不是为一已之私,而是包容、宽容,虚怀若谷。

希望还在,明天会好。温习历史,健全心智,节制欲望,强壮身心,成全友人也能成全自己。

记忆中的故乡,真正的开心是风调雨顺,喜获丰收。当我回到乡间,走在高高的大堤上,那些年轻和年老的松树和柳树,树在风中摇摆,互致问候。老树:我虽然点头但心中有数,嫩柳:我尽管晃动身心却灵活。

缓缓地斜坡,飞落的花朵,河水横流,阅读黄土,心生暖意。

想你的整个人生追求和谐,期盼自然逍遥,琴棋书画的韵味,修身养性袅袅随风的太极境界。

说到清明节,古人称之踏青,“况是清明好天气,不妨游衍莫忘归”。程颢《郊行即事》。“大堤欲上谁相伴,马踏春泥半是花。”窦巩《襄阳寒食寄宇文籍》。

说到踏青,联想到了宋徽宗皇帝亲自出题,为后人留下了“踏春归来马蹄香”的一段佳话:那天他踏春而归,雅兴正浓,在御花园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画考。画家们感觉“花、归来、马蹄”都好表现,唯独“香”是有味道而无形,用画如何表现。画家们虽是丹青妙手,却面面相觑,有的画是骑马人踏春归来,手里捏一枝花;有的还在马蹄上面沾着几片花瓣,但都表现不出“香”字的诗意情境来。独有一青年画家构思巧妙,几只蝴蝶飞舞在奔走的马蹄周围,非常形象地表现了踏花归来,马蹄还留有浓郁的馨香。皇帝细观,拍掌赞许:“妙!”接着评道,“此画之妙,妙在立意妙而意境深。把无形的花香,有形的跃然于纸上,令人感到香气扑鼻。”

“踏春归来马蹄香”,升华到小说的意境,那么“香”字就是文章表达的意境,没有直接告诉你春天的花朵如何鲜艳,春景盛况空前,而是通过一种令人深思与回味的情景,给读者展开了想象,留下空间让读者思索。当然文章的本真与坦率,文本的奇特新,文字的优美,叙述的从容和你内心的真纯成全了文章。

【七】

在生我养我的乡间独行。我古老而又年轻的运河两岸——泊头。泊头是着名的鸭梨之乡、铸造之乡、金丝小枣之乡。

我非常热爱我的故乡——想念儿时的天真,少年的梦幻,青春的理想,都是伴随着这片热土生根、发芽,然后奔波异乡茁壮成长起来。

如果天气转暖,梨花盛开,掩映了辽阔的土地,让人心生一些美好的期望。情不自禁地唱起一首歌:梨花白,梨花美,梨花纷纷似雪飞,情意绵绵四月天,无限春光已陶醉。离别久,长思念,莫忘运河古道边。游子恋故土。春天多风,夏日多雨,秋天丰硕,冬季苍茫。游过山,看过水,还是家乡动心扉,莫忘双亲养育恩,情深义厚报春晖。

驱车四十余里,猛然听到一阵接一阵炮仗在天空炸响,像是一朵朵云儿飞旋在蓝色的天幕上,纷纷飘落的碎屑就像太阳雨,在静谧的中午我并不感到惊奇,停住脚步循声望去,是陌生的面孔,但知道是上坟的后生,他们打工回来了,大都开着小车,甚至骑上摩托车放炮,而不甘被村人忽略,他们也是有理想的一代年轻人。要以祭奠祖先安静的生命,在一声声炮响中唤起村人对于这些年轻后生的注意。“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春草绿。”唐代诗人白居易《寒食野望吟》描写了当时墓祭之情形。

上坟烧草,落泪的激动,体现灵魂的纯净。相信灵魂存在于人间。神明宠信善良之人,心不善烧香无用,人不孝磕头求谁?

孟子曰:“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又曰:“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

人,首先要善良,要孝敬父母,百善孝为先。以此立足于社会处世为人,亦商亦文你会成功;不以此为根本,你会失败!无论经商或是从文,积极进取,吸收民族文化经典,理论联系实际,在实践中顿悟,不断探索,善于观察,把握机遇,创造环境,善待自己,建立自信,仰面观天,俯首看地,平等待人,努力打造自己的人格魅力。

我想,人生若想达到理想的彼岸并非简单,往往有的人处在幸运之时而忘记了他人的不幸,当他自己不幸时对他人的不幸理解得才深刻。往往时机已错过。

人若像那流水,总是启迪世人为人要谦虚,生活要朴素,弃离清高,避免偏执的性格。河边低处花盛开。水利万物而不争。

【八】

每年的清明,那是人间四月天,都要驻足故乡,都要虔诚地拜谒祖地。在古老的祭奠仪式下,我们祭奠的不仅仅是父母,而是默默无言的大地。我们每个人,无论一生做过什么?大地终将你包容。

季节和奇迹一起来临,时光和年龄交织,快节奏让人身心交瘁,希望慢了下来,叩问灵魂。关注眼前和长远的利益,社会风气的综合治理,对于腐败的零容忍,值得点赞,以人为本,人心所向。

成年之后,倾心专注于写作为生,这是一种身心健康的劳动,没有觉得俗世的特殊纷扰,而是精神愉悦。演绎抗日英雄挥刀上阵的壮举,但也要指出并惩处“谁是叛徒”?在“夜色温柔”,中审视“菩提岛之恋”,寻找美丽的“天女木兰花”。根本无暇顾及小人的无病呻吟。有时也是视而不见,但慎重考虑人际“关系”,她来自脱胎换骨的“黑衣女人”,这个行动的最初口号是:“拯救女人”、也要“拯救男人”。后来“致命的欲望”告诉你,无论做什么,一定要把握一个尺度,“不是疾病致人死地,而是欲望摧毁了人生啊。”

因此,我劝解朋友与人纠纷时,不能因为你让狗咬了,你气愤你疼痛,从而你冒险反咬狗一口吧?

我们学习历史,温故而知新,在生活中建立真正的人格力量,应该首推介子推。他的这种精神鼓舞着后人。

“相传春秋时,晋公子重耳流亡国外途中,又累又饿,饥饿的无力站起来。是介子推从自己的大腿上割下了一块肉,煮了一碗肉汤让公子喝了,当重耳发现肉是介子推自己腿割下的时候,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多年之后,重耳作了一国之君,重赏了当初伴随他流亡的功臣,唯独忘了介子推。很多人为介子推鸣不平,劝他面君讨赏,然而,介子推鄙视那些争功讨赏的人。他打点行装,带上母亲悄悄到绵山隐居去了。

晋文公听说后,羞愧莫及,于是亲自带人去请介子推,然而绵山路险山高,树木茂密,找寻两个人谈何容易,有人献计,从三面火烧绵山,逼出介子推。大火烧遍绵山,却没见介子推的身影,火熄后,人们才发现背着老母亲的介子推已坐在一棵老柳树下死了。晋文公见状,恸哭。装殓时,从树洞里发现一血书,上写道:“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为纪念介子推,晋文公下令将这一天定为“寒食节”。

我国悠久的民俗文化长廓里,纪念伟大的历史人物有两个节日,一是五月端午节,为纪念楚国大夫诗人——屈原;一是清明寒食节,为缅怀晋国大夫——介子推。可见清明节有来已久。

不管是遇见还是听见,要把美好清朗的天地,把美丽旖旎的风景,用心带回了家。爱上祖国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读一本书,品一杯茶,交一两个知己,做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在清明时节里,也想走进祖先留下的智慧世界,钦佩为国捐躯的英雄,哦,人间正道的情怀应该是无限的。

一个人最恋的是青春,享受春的新鲜气息,善良而聪颖,多情而柔软,青春灵动高雅,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了,清明时节的情感交织,举杯的夜晚,不再是公款消费。

沐着仲春的阳光,信步在田野里漫步,享受清新的空气,展望无边的原野。自然的暖意与心交融,就如古老的歌赋予新的旋律,随着情绪滋长,在内心吟唱。

这样的时节,适合踏青,适合缅怀,适合激动,在河边,踏草地,望云天,看田野,清风习习,守望一方净土,过一种超然物外的生活。

哦,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们,你看看,天暖了,花开了,诗意的乡村,锦绣的清明,岁月如歌,四季轮回,忠贞不渝。

阳光灿烂,天气和暖。宁静淡然,处世坦然,就像那些树木风中伸展,为那些勤快生活的人们守护家园,守护乡村的庄严。播种那些顽强的树木,护理亲爱的庄稼。保持乡间的泥土芳香,挥汗如雨的往事,书写乡村的四月暖融融的气息。

远远望去,如画的村庄仍然保留朴素的性格,黄昏的柔美,夜晚的安宁,朦胧的月亮,那些热情期待的眼神。乡村在沸腾,让花盛开,让时光生长希望。

人就是这样,相识很久却不能成为朋友,初次相见,仿佛神交已久,片刻言谈视为知己,缘分也好,一见如故也罢,人间罕有。

心归何处,人在旅途,爱到深处人孤独。淡薄名利,珍惜所有,错过的已经错过,学习感恩,收获真情的人际关系。

哦,故乡是一种守望,故乡是一种信仰,故乡就是人生中的火光。

故乡不再是梦期待中的泪珠,故乡是一树幸福的花开。

清明节祭奠祖先,方知故乡是爱,是温暖。

故乡是人间四月的美好希望。

清明思话

文/龙君昊

1

三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我坐在美丽的花溪河畔,一手握着苹果,一手握着命运。

花儿,风中掉落一地叹息,寻不到,一块墓志铭的青春,梦不见,当时明月。

思念,热烈过某个山头,一个深夜归来的醉汉,某年某月某天,絮絮叨叨,离别疼痛一场风花雪月。

干涸龟裂的心等不到一场雨,等不到雨过心情。往事随风么?光明与温暖还在远方,寒冷依旧放肆在悲伤的四月。

在阳光下将灵魂曝晒,聆听放荡不拘的风,不再摇响屋檐下那串老风铃。将往事,一一垂询,一一记忆。

四月的风吹过异乡,一只鸡,一条狗,一只蚂蚁,一只蚂蚱,疼痛。飘落的桃花,铺满谁的忧伤。

山火烧过母亲的坟头,点燃,一场泛黄的过往,破碎一块顽石热烈的歌唱。春花开遍原野,父亲孤独着,在岁月里,忍饥挨饿。

向着家的方向,寻觅即将到来的清明。站在漂泊的港口,当风儿拂过这里,故乡已很遥远。

2

习惯了聆听教诲,暗暗点头。比如“绿叶对根的情谊”;比如“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却在生命的长河中,渐渐抛弃一切,连同忧伤、寂寞、眼泪;故事、回忆、思念。

习惯了在路上放荡,不顾那些所以。疯狂的忘却,直至一些人模糊的身影飘在云端,破碎,凝聚,凝聚,破碎。

寻不到山野,一座土堆,细雨绵绵的四月;梦不到一片瓦,前世今生,姹紫嫣红的四月;看不到蛀虫,安家历史,一场山火燃烧的四月。

或许攀登一座山,年轻人心中永远的痛。情愿在路上挥霍古老的岁月,也不想辛苦涉足一块草地,眼泪书写某些名字。悲伤么?笑声里无视一树桃花的凋谢,泛黄家谱写不下一个年轻的名字。

清明,听不到风中轮回的梵音,无法查询往事,任何蛛丝马迹的章节。

四月,背叛一片古老的叶子,连同一棵树的身躯。

四月,背叛一束将熟的麦穗,连同一块土地的敦厚。

四月,背叛一座破败的老屋,连同一个人渐冷的体温。

四月,背叛一段泛黄的回忆,连同一座座风中颤抖的墓碑。

3

斟一杯素酒,独自悲欢;饮一壶漂泊,相思沉醉了谁的沧桑。

忘却意味着无情的背叛。可村庄在空鸡蛋壳上舞蹈啊,还有那么多的人在悬崖边,小心翼翼,练习飞翔。

许多年了,许多人的头发都白了,而我们一代又一代,似乎都在做着某种程度上的重复。贫困者叹息着贫困,富有者悲哀着富有。点一根青香,燃不尽悲欢;奉一盘素果,尝不尽凄苦;流一场眼泪,诉不尽离别。

没有谁会背负着一块石头,高声歌唱。就让故乡的泥土掩埋一切吧,梦在远方嘲笑着一无所有的白云。或许,“清明”只是眼角不经意间流出的眼泪,亦或许,“清明”只是嘴边可有可可无的苦笑。而孩子也不会书写某位祖先的姓名,墓志铭在历史的故纸堆里腐烂,往事如烟。

悲伤吧,尽情的悲伤吧,衰老的终要衰老,年轻呢?一场雨已经在路上。而怜悯是一株蒲公英在风中的骄傲。

忘却吧,尽情的忘却吧,生活凌驾于命运之上,谁能在遥远的高山顶,安之若素。权当一座风化的土堆是心中难以逾越的高山,权当自己是那匆匆脚边一粒热烈的微尘,也权当即将到来的清明是人生最后的祭奠。

清明 清明

文/秦延安

清明,我不知道这流传了二千五百多年的节日,竟是这样的庄重。即使走得再远的游子,或是漂泊在外的浪子,在这个日子里,都要想方设法为故去的亲人,烧一叠纸钱。即使回不了乡烧不到坟头上,但那一堆焚化的灰烬仍然是要点的。

记得那个细雨飘过春意盎然的日子,一大早的,父亲就买回来好多粗糙的黄草纸,还有一些用纸糊的长袍马褂,准备上坟。父亲先把烧纸一丝不苟地裁切好,然后由右至左,由上至下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纸凿。随着那咚咚的声响,黄草纸上便冒出一排排透着孔的麻钱来。乡人把这叫打纸。父亲虔诚地打着纸,似乎要把对先辈们的所有遗憾和夙愿都要融入到这烧纸中。随着太阳的攀高,村落里此起彼伏地响着打纸的声音,那不紧不缓的声音如庙里老僧敲木鱼似的坚定,又似老妇纺线的连绵不绝。好不容易,这声息逐渐地冷却了下来,而村外的一条条道路上,便飘来一位位头戴孝布手拿烧纸的妇人,既有步履蹒跚的老妪又有新出门不久的小媳妇,她们都是回娘家来扫墓的。

打完纸的父亲静静地等着他的姐姐我的姑姑。就在太阳越过树梢时,一身蓝布素衣的姑姑总会干净利落地出现在院门前。因为家里未出嫁的女孩子是不能到坟地上去的,而男孩子则是必须去的。于是我们弟兄四个跟在姑和父亲的身后,缓缓地出了村。大家走得很慢,唯恐惊扰了春日的时光。

好不容易走到了远离村子的坟地。那一个个馒头似的坟头一个连着一个坟头,从这连接的顺序,可以看到村里故去人的先后顺序。而爷爷和奶奶则被这顺序隔绝的有百米远。没有碑石的坟头,发春的各种杂草再次占据了它们的空白,让这些逝去的生命再度苍凉。

父亲先给爷爷坟顶压了一张纸,然后在坟前画个圈,再把那一沓沓烧纸蓬松开来,最后点燃。磕完三个头后,我们便守着火苗燃烧,而姑姑则坐在爷爷坟边,用手绢捂着鼻子放开嗓子哭了起来。那时不懂事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面目平静的姑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而且一把鼻泣一把泪,哭得肝肠裂断。那哭声忽高忽低的,一长一短的,一边倾述着书生意气的爷爷清白一世,却被错划成分,受尽乡人欺压,忧郁而逝。一边倾吐着自己内心的怀念和坚守着爷爷的教诲,坚持清白做人,让站在坟前守着的父亲和我们,不一会便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出来。而周围也漂浮着远远近近的哭声,一个赛似一个的,似乎看谁哭得更悲戚。哭了一阵,父亲就说,快去扶你姑去,让少哭会。我们就赶紧跑上前去,拉姑姑的胳膊,劝她别哭了。而姑姑也就适可而止地停止了哭泣。随后我们又去给奶奶上坟,重复着类似的情形……

阳光再次掀开了岁月里的窗,跃过那窗,清明再次悄然而至。曾经坚持清白做人的父亲和姑都已经去世十多年了,他们在经历了多少的人事苦难后,终于走到了生命的拐角,消失在那苍茫的岁月之中。

春依旧盎然,细碎的阳光洒满了乡间小路,空气清朗的不夹一丝杂尘,明净的四野透出勃勃生机。我和妹继续走在父亲和姑姑当年走过的上坟路上,跟在我们后边的两个小侄子一如当年的我,马驹似的跑前跑后。看着路旁放开步伐纷飞的草木,我的思绪也跟着疯长。我想清淡明智的清明不仅是祭祖、扫墓,怀念逝人的那么简单,它更让我在物欲潇潇、红尘滚滚的有生之年,时刻谨记人生清洁明净,根扎故土心魂纤尘不染。

又见清明

文/倦与恋

日子一天天的在指缝溜走,除了惆怅和莫名的压抑不知道还留下了什么。好多次对自己说,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何不开开心心的过呢?可是现实和理想永远是两重天,永远像无法跨越的天堑,好多事情如影子般静静的,不惊不扰的伴在左右,抓不到摸不着却无法视而不见。

一万次的说要洒脱,一万次的苦笑着背离。不知不觉的,把日子趟成了一条河,无论赤着脚还是穿着鞋都是那么冰冷刺骨,冷得浑身打颤,想要逃避,想要一个小小彼岸歇息一下,放眼望去依然只有水流呜咽着不徐不疾的淌着,感觉好无助埃

喜欢黑却害怕夜,纠结的活着,静静含着泪笑着,在黑夜与白昼间放肆的转着圈,就那么追溯着岁月的痕迹漠漠然的数着日子…

又是清明,好像昨晚又梦见爸爸了。依旧憨厚的笑着,不见了满头的发,光光的脑袋,看不见世间留下的一丝风尘。每次梦见他,他都只是笑啊笑的,记不清他说了什么话了,只有那句"丫头"还清晰的印在我懵懵脑子里,犹如昨夜。

记得爸爸刚走的那年夏天,我郁积了满腔的泪水无处宣泄,不是坚强着不想哭,是没地儿哭只能倔犟得憋着…受不了他撒手而去的思念与心痛,竟然在深夜里晃晃悠悠的去了爸爸的坟前,一头扎在坟上嚎啕大哭,那次在爸爸跟前哭到哭不动了,哭到没的哭了,才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到了家。想想还是不久的事却一晃过了近十年,那是我记忆中哭的最痛快的一次。那种尽情大哭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却也心痛犹新。 如今泪水只能在眼眶里转个圈再咽回到肚里,残留在脸上的也只能自己偷偷擦掉。

都说人生一梦,真的就是一梦而已。十年不过是个瞬间,没觉得日子长,只觉得日子消逝的毫无道理,然又亘古如一。

不知道是特定的日子总是令人不经意的对号入座还是怎么,今天一天心里好闷好酸还好痛,总是不觉就湿了眼眶,想念爸爸的同时,心里还有点别的情绪在隐隐翻腾…其实,今天只是被我顺理成章的做了借口而已,心里的酸、痛,何曾有过稍离埃

除夕,我们在东京谈书法

文/温跃渊

大年除夕的下午,当祖国大地上处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的时候,我与老友陈道仁夫妇及他们的女儿陈晓璐,去拜望东京一位书法家井垣清明先生。道仁兄在东京工作二十多年的侄子陈继东给我们当向导和翻译。其实,清明先生的汉语也是说得不错的。我们之所以愿意来拜访清明先生,不仅因为他是一位书法家,同时他还是一位中日友好的积极推动者。这一点,我们一进门就感受到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日关系还处于敌对状态,1965年8月,由日中友好协会、日本富士国际旅行社等单位组织了840余名日本学生,于1965年至1972年间冲破重重阻力,克服巨大困难到中国各地访问,并在北京参加中日青年大联欢等活动。1965年8月26日,第一次日本学生访华团受到了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陈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的亲切接见。在以后的几年中,中国几乎已经停止了对外交往,但经毛泽东主席特别批准,日本学生团是唯一的访华团。访华团学生们印象最深的是,每次出发前,领队总要大声地问一声:都到齐了吗?

学生娃们都会大声地说:齐了!齐了!

后来,为了拓展日中友好事业,巩固和纪念访华成果,由井垣清明先生为主和另外几位访华的骨干倡议创立了日中友好组织“齐了会”。清明先生取出了两本书《齐了会之50年》赠给我和陈道仁。书里有一幅他们1965年与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这幅印刷的照片当然不是很清晰。这时,清明先生小心翼翼地搬出了一幅装在镜框里的大照片,啊,是他们50多年前与毛主席等领导人的合影!

清明先生用汉语笑着说:“这个可不能送给你们。”一下子说得我们都笑了。

这时陈继东介绍说:“清明先生一直是‘齐了会’的会长,会址也就设在先生的家里。”

先生的住宅是一座两层小楼的庭院。庭院里还种着一些果树。客厅的一面墙上,是展示书画作品的展板,安有滑轮。先生把他保存四五十年的第四次访华的锦旗悬挂在展板上,于是我们都很高兴地与他在这面锦旗下合了影。

已是华灯初上了,我们准备告辞。谁知先生不让,他指着一张小纸条给我们看,他为今天的会见草拟了几条议程,最后一项是“书艺交流”,说是让我们留下“墨宝”。我和道仁兄只得一人写了一幅。我是隶书,道仁是楷书,而后照例用滑轮挂到展板上。我从包里取出了一本我的画册,一本自制的台历和一幅装裱好的隶书立轴。当我们舒缓地展出开头的“北国风光”时,清明立即就说:“是毛主席的《雪》!”

然后他也回赠了两幅书法作品。给我的是隶书,给道仁兄的是行草。只是人家的装裱要比我的精细得多。

我们就要告辞了,不想先生竟然又多出了一个项目:他突然跑出院外,外套也不穿,到他的果园里给我们一人摘了几个他种的柠檬,令我们分外感动。

清明时节雨纷纷,飘落思念寄红尘

文/健康

父母恩深似海,父母情动天地,清明时节雨纷纷,飘落思念寄红尘。

相思于天,相思于地,相思于这落寂的雨帘。雨,飘飘洒洒,仿佛是那泪水,渗入每个人的心田,仿佛是那无尽的忧伤,淋湿每个人的记忆,仿佛是那深深的眷恋,湿润每个人的眼眶。

76年,风风雨雨76年,舅婆啊,你的一生是何等的平淡,又是何等的坎坷,何等的遗憾。

在你的故事里,没有子女相伴左右,没有孙儿承欢膝下,没有丈夫陪伴终老。

没有孩子,是你一辈子的遗憾,每当看到别家人欢聚一堂,你的心里一定无比的辛酸,无比的羡慕,无比的伤感。只是你没有把心声吐露,只是你把心事深深埋藏于心底,你把这份爱转驾到父亲身上。

爷爷是知识分子,文革时期被放逐到乡野之地,那时,父母年轻尚幼,奶奶生下父亲、小姑,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她临终前把一双儿女托付给舅公舅婆。

舅婆啊,你是多么欣喜啊,从此他们就是你的儿女了,你不识字,却教给他们做人的道理,做事的原则,你的唠叨,就是对儿女的殷殷期盼,你的责骂,就是对父亲的关怀备至,可是父亲啊,你知道吗?舅婆对你的爱是那样的深,如果她一味的迁就你,把你捧在手掌心,你会有今天如此刚毅的品格吗?如果她不把自己的习惯强加于你,你的性格里是不是就变得无所适从?

父亲啊,从小没了妈妈,因为成分问题,总是被人欺负,舅婆却没有用心去呵护你,为你挡去别人一句句的嘲笑,一段段的毒骂,还有那雷雨般的拳头。父亲,我知道你心里百般委屈,千般无奈,万般怨恨。小时候的不幸遭遇,在你心里埋下重重阴影,到老了也挥之不去。

舅婆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父亲,你可知?为什么舅婆要那么狠心,要坐视不理,她是为了你呀!为了你不与别人结怨,为了锻炼你钢铁般的意志!

老鹰放逐小鹰,任由它在悬崖坠落,无数次的狠心,无数次的推儿入险境,只为了它能有在蓝天下展翅高飞的那一天!父亲,你可明白?

又是一年清明节,又是一段深刻的怀念!舅婆那瘦小的身段,佝偻而弯曲的背,满是皱纹的脸颊,终年的咳嗽,吞咽的困难,历尽沧桑的双手。

雨丝轻轻的飘落,一点一滴落在我的眼里,此时已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雨。在这荒野之地,

竹林之内,埋下了舅婆的骨灰,一块小小的石碑,浅浅刻下她的名字,每个人虔诚的上了一柱香,鸡肉、猪头被纸包着供奉于坟前,舅婆,你在九泉之下可要吃饱吃好啊!

每个人双手拿香,心中默念三个愿望,那白白香香袅袅的烟,把我们的心愿与怀念送到了她的坟前。

舅婆是怎么死的,当初无人发现。众人把她送去医院,才知她是吞咽不顺,被食物卡在喉咙里窒息而死的。谁能想到,舅婆生前每次吃饭都要细嚼慢咽,一吃就是大半个小时。命不该绝呀,命不该绝呀,可是为什么上天那么残忍,让舅婆就这样早早的离我们而去?

三月的冷风吹来,阵阵的寒意,那彻骨的寒冷刺激着每个人的皮肤,颤抖着每个人的心灵,父亲,你有什么话要对舅婆说吗?是真诚的忏悔还是默默的想念?

其实,我好愧啊,好惭愧啊,每次回乡,我总是不与舅婆打招呼,总是很害怕见到她,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是因为她那小丑一样的形象,丑陋的背影,还是她不断咳嗽不断吐痰的令人讨厌的声音?是的,我是不喜欢她。

逝者已去,躯体不在,可是她的样子却如烙印一般在我心中燃烧。教我怎能忘记?她是父亲的恩人,可我怎么把她当作仇人一般对待?怎么能对她视而不见,厌恶之极呢?父母恩比海深,父母情比山重,父亲的恩人啊,你不就是我的恩人吗?

舅婆啊,我好想念你做的糍粑,好想再尝尝你为我做的饭菜,好想再喝一碗你煮的糖水!

雨停了,我们坐车回家。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舅婆生前那样的关心我,每次回乡都给我红包,她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自立自强,身体健康。

舅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重新站起来,从悲伤的阴影中走出,迎接清明后的第一缕阳光!

清明时节忆纷纷

文/松林花枝

四年前清明节的头一天中午,父亲在沙发上坐着去世了,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也许是太累了,不想再与病魔斗争了,就悄然沉默地给自己的一生画上了句号。

其实,回忆最多的还是小时候,那时父亲年轻,长着一头浓密黑亮的头发,总是笑容满面,虽然身材不算伟岸,但在我的眼里父亲就像晴天里的太阳——光芒万丈!我总是盼着父亲的探亲假,那样父亲可以从西北回到老家,给我讲火车上的故事,给我捎回他上班地方的特产吃食,给我买那个年代的时尚。

后来,父亲的头发被岁月梳得稀稀拉拉,再后来父亲的头顶可以照出日月的光华,脸上的皱纹也像家乡的河深深浅浅不断漫延,笑容里缺少了许多嵌着童真的牙。父亲退休后举家回迁到故乡老家,看书喝茶读报纸,下棋聊天带孙子,日子过得差不多算充实,偶有烦心事我就是倾听者,有理了,我支持,理偏了我开导,我成出气筒受埋怨了,我就说:“爸,小时候你是我天空中的太阳,现在我是你天空中的星辰,我用你给予我的光闪亮你的目光,你觉得怎样?”父亲瘪着腮帮子笑说:“你真中,说铁你对铜!”

父亲平时一般不善言辞,静的时候多,动的时候少。记得有一年天气很热,父亲顶着高温去给我送土豆,说是母亲去菜市场批发的,便宜。父亲下坡上坡过涵洞蹬三轮车跑五里路来我家送土豆,热得满头大汗,明晃晃的每一颗汗珠子里都映有一轮骄阳,我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父亲也在一天天衰老,就像西下的太阳离山顶越来越近,但余热犹存,堪比秋天的枫红陶冶一片天空,给星星月亮都点燃了激情!于是,我问父亲:“爸,你说是太阳美还是星星美?”父亲说:“还是星星美吧,有星星的夜晚益于思考和思念!”

父亲不在了,我愿意做父亲天空中的星辰,承载父亲的思考与思念。一瓶酒,一盘果,思忆的乡音一火车,山风阵阵松柏婆娑,我能听得懂那是怎样的诉说!

清明雨,汇成一条思念的河

文/塞外飞烟

清明时节,心里总是慌慌的、凄凄的、寂寂的,一种惶恐怅惘的忧伤。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浸湿了我的眼眶,浸透了我的衣衫,一滴滴雨水,穿过我寒战的躯体,汇集在我的心房,波涛汹涌,洋洋洒洒,汇成了一条思念的河。把我带到了生离死别的现场,那一幕幕一桩桩的往事,像风铃般,在我耳畔回响。难忘,铭记的殇。

微寒薄凉的北风从我耳旁掠过,呼啸摇曳,像是在呜咽,像是在咏唱:清明时节桃李笑,野地荒冢话凄凉。乌啼鹊噪昏乔木,阴阳两隔谁断肠。一声声哀嚎,一声声低泣,仿佛来自苍穹,仿佛在耳边回响。

我遥望天籁,夜幕,笼罩了一片有生机的气象,黑丝绒般的夜空中悬挂着颗颗闪烁的星星,像是一滴滴晶莹的泪滴,颗颗璀璨,滴滴欲坠下。像是在诉说一个个遥远哀婉的故事,声泪俱下,痛不可抑。

我仿佛看见千里之外,荒凉的枯山峻岭旁,百坟拱起,千碑林立,烟雨笼罩了万家冢院,荆棘杂草凄迷在肃穆的墓碑旁,断魂哭泣的人们,跪倒在祖先旁,燃起一炷香,点燃心中无限的哀思和惆怅,许上一个个心愿,让天地永存,让死者安息,让活着的人们,背起行囊,不辜负前人的重望。

妈妈,女儿不孝,到不了你的身旁,就在这十字路口,能够通往天堂的方向,点燃心中的思念,把我心里滚滚的思念之水向你流淌。

风潇潇,飘荡着浓浓哀思,雨绵绵,淋漓着靡靡悲情,我划亮手中的火柴,幽兰的火苗,迅速在寄托中蔓延,冥币飞舞,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我心中滴落的泪滴,重重地敲打着我的心房。

祭拜的香火在半空中袅袅升起,直达我遥望的方向,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是不是一样在把我们牵挂,妈妈,在凄寒霜冻的夜里,别忘了把棉衣穿上,妈妈,有爸爸的陪伴,你们的家园,是不是阳光明媚,灿烂辉煌。

妈妈,我思念你,我把思念的苦水,汇成了涓涓的河流,在夜色里发光,我把思念的甜蜜,酿成醇厚的米酒,散发着醉人的芳香,我把思念的旋律,谱写成一首歌谣,在寂静的深夜为你歌唱。

月光下,清明的细雨,像是串成窜的珍珠,纷至杳来,远远望去,像是密密麻麻的银线,在天际闪耀,犹如积蓄在我心头,无限的想往。剪不断,丝丝缠绕,悱恻心田。

雨缠绵,风哀泣,任凭狂风暴雨,妈妈,我也跪拜在你幽魂的面前,任眼泪滂沱流成河,依然向你诉说着我无尽的缅怀和思念。看着冥币一点点化为灰烬,我不忍离去,不忍离开你的身旁。

母亲的清明馃

文/周建道

三月是一封速递的信函,由黏稠的风捎来。小河两岸,柳枝抽芽,洋槐吐苞。在河堤,在菜园的畦墙,在田埂,在荒地,一种叶肥厚绿的植物在生长。它匍匐在地上,茎蔓生,叶子椭圆形,羽状分裂,花冠筒状,淡黄色。这就是蒌蒿,南方多年生草本植物。河水初涨,蒌蒿还没有脱去旧年的黄衣,又披上了新绿的薄衫。母亲提一个竹篮,到河边剪蒌蒿叶去了。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苏轼在八百年前描绘的南方景象,在我馥郁的记忆里,扩大,定格,映照着母亲清瘦的身影。她穿一件蓝色粗布衣裳,手中的剪刀在蒌蒿的茎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的手有些皲裂,线条一般的黑泥浸入掌纹,成为生活的印记。蒌蒿叶柔软地躺在母亲的手心,郁香沉沉,蓝色的汁液粘在粗布上。河水在洋槐下环绕,一圈圈不断变大的漩涡又一圈圈地缩紧,形成涡点,下沉。水面像一张被风吹起的绒丝绸。洋槐枝垂下水面,河鲤跳上来,虾乌黑黑地成群,吸附在河埠的石礅上,青苔淹在水下,那么舒展。远远看见母亲在一丛蒌蒿中,清瘦,淡雅。我分不清哪儿是蒌蒿,哪儿是母亲。她低着身子,蒌蒿簇拥着她。她的咳嗽声沿着河面传来,让我温暖又痛惜。水蓝色的天空荡漾,湿润的空气包裹着清香。风吹过,蒌蒿起伏波澜。

蒌蒿叶清洗之后,用石磨磨成粉末,用夏布巾包起来压榨,沉淀。浸了一天的糯米圆润发涨,在木桶里冒泡泡。我们把糯米磨成米浆,和上蒌蒿粉末,搓成扁平状,再把菜馅包进去。菜馅是酸腌菜、春笋丝、豆芽、咸肉,调些辣椒末。锅里的水在吼叫,柴在灶膛里“噼噼啪啪”。锅里的竹篾蒸笼冒腾腾的水蒸气,蒌蒿的香气在厨房里跑来跑去,像个顽皮的孩子。我们围着灶台,眼巴巴地看着水蒸气蹿上房梁。一刻钟后,母亲打开蒸笼,蒌蒿馃软软地躺在里面,青白色。我的喉咙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在我们那,家家户户都做这样的清明馃。

清明馃上桌的季节,水田已经翻耕,白白的水上飘着浮萍。稻种下田,有的已经长出细嫩的鹅黄苗。油菜的花完全凋谢,此刻倒伏在田里,春意盎然之际,它的青春期已然结束。白鹭站在水洼地,时不时地拍打翅膀,长长的嘴伸进水里,抬头的时候,一条泥鳅在它嘴角扭曲着身子。

一九九一年春,我到了县城工作,生活多了颠簸。每年的蒌蒿葳蕤时节,母亲托进城的乡亲,带清明馃给我吃。纸盒里有一块白纱布,白纱布里是清明馃。我打开纸盒,仿佛看见母亲站在我面前。她习惯性地沉默着,鬓角的头发有些麻白,她匀称的呼吸拂在我脸上。

前天傍晚,我路过菜场,看见有一妇人在弄堂里摆一张小桌,一个煤球炉,卖清明馃。我说我要十二个。她说没有了,现做现蒸要半个小时。我说我等。她的女儿坐在她身边看书,看起来有十五六岁,文文静静。她一边做一边和我闲聊。她问我怎么吃这么多清明馃,很喜欢吃是吧。我说,一天吃三个,可以吃四天。我想说,我吃清明馃就会想起母亲,现在她年老了,整天佝偻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她去不了河边剪蒌蒿叶,磨不动石磨了。我终究没有说,我的声带被一种酸酸咸咸的水堵住了,发不了声。

烟雨清明

文/廖华玲

一场夜雨,淅淅沥沥直到清晨才停了下来。雨后,气清新、天清明,枝头飘落的“杏花雨”与拂过的“杨柳风”交织在一起,花落成雨,柳茂似烟,烟雨清明寄深情。

清明,逐雨而来。雨很细,像烟像雾又像风,丝丝缕缕,似有若无,却能滋养大地、润泽心田。这个时节,或许随口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便能激活一场细雨,雨润万物,惊蛰的雷声都打不醒的小草睁开睡眼,舒展身姿,迅速地染绿江南岸。因为有雨,小河慢慢地涨了,波光粼粼,宛若徐徐展开的画卷,潺潺地流向远方;河边杨柳的芊芊细腰更加柔软,它们以风的姿态拂过,吹皱了一河春水,惊起一群水鸟的“啾啾”叫声;氤氲的水汽,让广袤的大地梦幻迷离,近处的村落炊烟缥缈,远处的群山云雾缭绕……春天的风物,无不被那霏霏的清明雨泼墨成一幅淡雅自然的山水写意长卷。

无尽哀思清明雨,一滴雨,几多泪,逝者的“清”与生者的“明”在天地之间默默地交流,断了魂,伤了神。借一枝柳笛,在雨中为你吹奏思念之曲,清明的烟雨浸入黄土,一层土的距离让阴阳两隔的人们回到一个世界。雨润清明,有爱,有情,爱与情蔓延成绵绵的怀念,挽成一段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不尽的雨幕,我们的爱不会谢幕,永远一往深情。

每年清明,一滴泪的沉重压在我心中,柳枝是缠绵的乡愁,也是烟雨中的惆怅。记忆中,家乡小镇的清明总是在丝丝细雨中来临,雨洒落在坚硬的青石板街面上,无声无息,使人思绪万千,黯然垂泪。小镇的青山之上安息着先人们的灵魂,拔净一片乱草,培上几把新土,点上几支香烛,烧上一把纸钱,风雨愁人,杂草含烟,竟无言以对,唯有心底默默的哀思。一垄新土,那是生命的鲜活,亲人们的面庞在烟雨中渐渐清晰起来……

在唐诗宋词中,在岁月的长河里,变换的是世界,不变的是追思,生命的情思都沉寂在清明雨中。时光轮回,人们缅怀先人,人们又被后人怀念,一代代传承,逝者与生者奔走在这霏霏细雨中,往来成古今。也许,人们的泪水在这个祭奠的日子里不能深切地代表对亲人的怀念,唯有清明的雨才能给予一种世间大爱,抚慰生者的心灵,因为我们相信:生命的慈爱大于眼泪。

清明时节,杨柳新吐,草木碧翠,大地一派勃勃生机。生命的力量在雨的世界里孕育着、滋生着,万物生长正此时。逝者埋在芬芳的泥土中,他们正在等待一场雨,即使雨很小,也都是淋漓尽致的爱,爱浸下去了,灵魂便化作一抹绿色破土而出,生命得以轮回,蓬勃而生!

一缕烟,模糊了视线,朦胧了外面精彩的世界;一场雨,清洗了尘,也清洗了心。烟雨清明何尝不是为我们隔离了世间的喧嚣,洗净了心尘,营造出一种清明之境。其实,清明就是自然的音韵和诗意,返璞归真,让心灵安宁,静享白居易所崇尚的“心田洒扫净无尘”的清欢。

烟雨朦胧,无处不清明,把所有的爱遥寄在雨中。

烟雨清明

文/冯哲琪

烟雨朦朦,青草离离,何事最伤情?清明雨中行。“古墓花影白杨树,尽是生死别离处”,曾记否?清明对于年少的我是一片绿意,一抹春光,是那花影芳菲,雨意纷纷……可直到亲人逝去,夏花凋落,我才真切地体会到生死离别的苦痛。那童年的幻想如同美丽的气球,破了,不再会恢复原样……

烟雾蒙青山,薄雨湿衣衫,烟朦朦,雨纷纷,香火之烟,行人之泪,哀思悠悠,君问何事可哀?烟雨清明。

少年不识愁滋味

往年的清明,爷爷都会带我们去扫墓,幼时不懂,只知那里住着没见过几面的老爷爷,所以只记得那淅淅沥沥的小雨,泥泞不堪的小路,以及那被截断的玉米杆和远处雾蒙蒙的青山。爷爷和爸爸在前面走着,我拉着妹妹的手,躲过一段段的玉米杆,走过一条条小路,终于到了老爷爷的坟头,捧一抷坟土,燃三根陈香,祭五样供品,洒一壶好酒,爷爷说那是老爷爷最爱喝的酒……

现在的清明不似往年,本以为不见那“憔悴坟头土”,就不会再睹物思亲人。可古人尚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我又岂能遗忘?绵绵思念,带着阵阵凉意涌上心头。又有什么比清明独自走在雨中更伤情呢?母亲在电话那头关切地问候,我却只记得一句:鬼不走旱路,所以清明和七月十五都要下雨。一念头在心中忽闪:鬼不走旱路,那爷爷是否就在我身边陪着我呢?时过境迁,今时最懂“欲断魂”。清明独自雨中行,可怜春半不归家,路人何止欲断魂。亲人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在心头,虽不是时时忆起,可总会有那样的时刻,独自一人时,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思念突然冲破记忆,泪水喷涌而出。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爷爷的手很巧,总喜欢修修补补。

爷爷的脾气很怪 ,是一个倔强的小老头。

爷爷的字写的很好看,每年的春联都是爷爷写的。

爷爷喜欢喝点小酒,就一碟小菜,看着我和妹妹,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爷爷有一头不用染的黑发,总有人说爷爷长的年轻,年轻到,我以为爷爷不会走……

爷爷喜欢骗人,明明前一晚上还在嘱咐我要好好学习,说他的病一定会好……爷爷走了,没有人再教我写字,没有人再用筷子点一滴白酒辣我,书柜坏了也不会再有人帮我修……子欲养而亲不待,只有失去后才知道后悔。只有亲人故去,才体会到“欲断魂”,才知道什么叫“不思量,自难忘”……

还有那如玻璃般易碎的年轻生命啊,生如夏花之烂漫,死如秋叶之静美,你的离去是我们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往事如风,犹言在耳。下辈子我们还做亲人好不好?让我来照顾你。愿你的新生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不再有烦恼的干扰,愿你喜乐安康。

仿佛又走到了那条乡间小道,爸爸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玉米杆不再阻挡前行的道路,那一条条小路也变得越来越短,又到了爷爷的坟头,捧一抷坟土,燃三根陈香,祭五样供品,洒一壶好酒,我知道,那是爷爷最爱喝的酒……

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文/冰城深雪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我记得你是很喜欢花的。

儿时,每年栀子花开的时节,家里的窗台上,都会有一只盛满清水的白瓷碗,里面满满的,都是洁白的栀子花。花开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清香的味道。花养开了,你会取出开得最好的那朵插在发间,于是,你走到哪里,栀子花的香味便带到了哪里。

你素来极爱干净,衣服总是穿得平平整整,头发也每日梳理得一丝不乱。想来,也只有栀子花的洁白,才能衬得上你。除了栀子花,我从未见过你戴过任何的发饰,说到底,也是因为家里穷,日子本就过的紧紧巴巴,哪还有买饰品的闲钱。可是每到栀子花开的季节,你便隔三差五从街上买些栀子花回来,虽然价钱不贵,但是对于向来节俭度日的你爱说,想必也是喜欢极了,才会如此罢?

爷爷因病去世的时候,你还不到四十岁。但是你一生未曾再嫁,独自一人将四个儿女抚养成人。那个年月生存本就艰难,一个弱小女子要肩负如此重担,艰苦程度我自是无法想象。每每想到身躯瘦弱的你,要承受生活如此巨大的压力,心中便充满难言的疼。

你很少提起爷爷,仅有的几次提及,嘴边念叨的,都是“若不是这死老头去得早,你爸爸和姑姑们小时候,也不会过么那样艰难的日子”。虽然说这话的时候,你的语气是责怪的,但是我仍从你刻意看向远方的眼神里,读出一缕不易察觉的感伤。这感伤里,有你对爷爷绵长的思念。

因为未曾见过爷爷,所以,我只能从村里老人们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中,在脑海里拼凑关于爷爷的印象。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有活力的帅小伙,喜欢游泳,并且游得很好,很受村里姑娘们的欢迎。爷爷喜欢站在村口河边的石板上,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溅起高高的水花,引得姑娘们纷纷回望。我想那时,你定是个容颜美丽的女子,如若不然,爷爷也不会在众多仰慕他的女子中,独独倾心于你。

如花的年纪,如花的少年,如花的爱恋。可是为何偏要天妒良缘,让正直壮年的爷爷就此撒手人寰,留下你独守人生漫长的岁月?

我想你与爷爷之间,定然没有说过“我爱你”之类的甜蜜情话,但是,你却用一生的时间,坚守了属于你们的爱情。这样的坚守,已胜过世间所有海誓山盟的誓言。

正如栀花的花语——永恒的爱,一生守候,你和爷爷的爱情,就像记忆中那纯白的栀子花,开在渐行渐远的时光里,但是,却永远不会凋谢。

不知道此时的你,是否已经抵达爷爷到过的那片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过年回家时,去了趟你住过的老屋,在后门的那棵腊梅树下站立良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彼时寒风凌冽,但却吹不散我对你深切的思念。

那树是你生前种下的,还记得刚种下时,还只是一株小小的树苗,而今,都已经枝桠繁茂,比我都还要高出许多。

你生前关节总是酸痛,听医生说,喝腊梅花的根泡制的白酒可以缓解疼痛,你就种了这棵腊梅树。刚种下的那几年,因为树苗生长很慢,你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挖取几根小小的树根,仔细清洗干净,悉心地泡制密封起来,在梅雨季节快要到的时候,每天喝一小杯,于是,关节炎的症状真的就有所缓解。

每年的十二月,腊梅花开时,我都会折几支花朵繁茂的枝桠,用清水养在堂屋的茶几上,于是,满屋子都溢满了腊梅花清雅的香。每次看到我折腊梅,你都十分的心疼,许是因为经常被挖取根部,这棵树总是长不粗壮,瘦瘦弱弱的,就如同你被生活吸去了太多的养分,而日渐苍老的身躯。

年少时的我是多么希望那棵腊梅树能够枝繁叶茂啊,那样,到了它开放时,就能尽情折下一大把,养在家里的每一间屋子里,清香一整个冬季。可是如今,腊梅树不再瘦弱了,而你却被时光带走了。若那时想过这些,我想每次看到腊梅树长大一点,我就不会那么满心的欢喜。

走到老屋门前,看见那棵你为我种的桃树,不知何时被砍得只剩下一段树桩。抚摸树桩上粗糙的年轮,想着年幼时,因为我总是眼巴巴望着大伯家院子里桃树,对着树上结出的鲜嫩的桃子嘴馋得口水流了遍地,你亲自挖土挑水,将桃树种下的场景,禁不住泪水湿润了眼眶。

记得桃树种下的第一年,桃花盛开时,门前落满了被风吹落的粉色花瓣。我拽着你的衣袖,一遍一遍地问,奶奶,这树什么时候会结桃子?奶奶,这树上结出的桃子,有没有大伯家的那么大,那么甜?你不厌其烦地告诉我,桃三李四,桃树种下之后,需要三年才会结果,哪有像你这么心急的。于是,我开始数着日子盼,盼着三年的时间赶快过去。

记忆中的那三年好像很是漫长,可是现在回望往昔,才发现一转眼,已过了许多个三年。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那桃树永远不会结果。那么,我就可以永远站在落满花瓣的桃树下,天真地仰着头问你,奶奶,这树什么时候才能结桃子呀?一抬头,就能看见你慈祥的微笑的脸。

从老屋回来时,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看着路旁茂盛的槐树,想起小时候每年槐花盛开的季节,你都会从槐树上采摘槐花,晒干后做成一道餐桌上的菜。槐花不需要特别的调料,只要加点香油翻炒几分钟出锅,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香甜美味,而且健康无害。

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槐花了,那些关于槐花的记忆,也随着你的离去,埋葬在了你坟前的那堆黄土里。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对你,我一直心存愧疚。

小时候,节俭的你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但是却还时常为我去街上买我爱吃的早点。而我,非但不曾想过与你分享,还总怪你买的不够多,不够好。而当你在菜园里辛勤劳作需要帮忙抬水除草时,我却又总是躲到你看不到的地方玩耍,不想为你减轻劳动。虽然那时年幼无知,但是如今每每想起,还是会自责不已。

你一生辛劳,就连生病去世,都是因为下雨天独自去河边洗衣服,滑道摔跤而致。是我们太过大意了啊,虽然你向来身体健朗,但是我们怎就忘记了,你已是年过八十的垂暮老人。终究是因为我们未能照顾周全,才致使你匆匆离我们而去。这份罪孽,想必是此生,也不能赎得干净。

就连生命最后卧病在床的日子,你还在为我个人的问题操心。而我,却因为你说的次数多了,表露出不厌其烦的话语。我是多么的不孝,才会忍心拂去一个迟暮老人关心的好意。况且,还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想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顺应你的意思,哪怕只是嘴上应允也好,起码,不会让你在离去的时候,还带着未了的心愿。

在你离去之前,对于清明的印象,都是停留在杜牧的那首《清明》里,那时,觉得“雨纷纷”的意境十分的唯美,并不能体会那“欲断魂”的含义。你离世以后,我开始怕过清明,因为清明近了,对你的思念就会一寸寸逼近,让我无处可逃。

又是清明雨上,唯有折一支代表思念的菊,遥寄到你身旁。

又见清明雨纷纷

文/灌城墨客

一年一度的清明如期而至,思双亲,欲断魂。

父亲比母亲大八岁,故去的时间也正巧相隔八年。父亲祖籍江西余干黄埠镇,早年外出求学,毕业于日本南洋医科大学,而后即在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任医官。生逢乱世,备尝艰难。四九年蒋政权溃逃台湾,他不愿为国民党反动派殉葬,毅然回归故里,在老家岭背祖屋内辟方寸之地,为乡梓悬壶济世,成为乐善好施的一方名医。他看病,无论达官显贵,市井平民,一视同仁。但凡遇一贫如洗的农家求医,他分文不取。人家过意不去,事后或捉一只母鸡,或提一袋花生红豆,上门叩谢,他坚拒不受,反和来者红脸。弄得母亲往往抱怨;“你不收便不收,发什麽脾气,人家不也是好意嘛。”解放后进入国办医院,他负责一个住院部,更是常常食不甘味,夜不安枕。一有危重病人,随叫随起,熬得双眼通红。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一些衣衫褴缕的患者家属,在路上拦住父亲哀告:“戴医师,你给看看吧,那怕过你的手摸一下,人死了我也甘心了。”在家乡,经他救治的病人不计其数。难怪九二年他病逝出殡时,一路鸣炮为他送行的人家延绵数里,络绎不绝。不少路人自发加入队伍,抢着为他牵引二十米长的挽幛。要知道,那可已经是人情稀薄金钱为贵的九十年代了。

为此,我总想:一个人,只要他平生为群众做了一些好事,大家是不会忘记的。老一辈的中国人,民风淳朴,代代相传,知恩必报,令人感佩。

其实,我和父亲共同生活的时间并不长。上大学,而后分配外地工作,我便很少在父亲身边。在我的印象中,他对在外儿女从来是报喜不报优,除非有天大的难事,他轻易不向儿女开口。记得文革时,他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冬天连床暖身的被褥也没有,母亲才写封信给我们。妻子急忙寄回一些钱,为他赶置了一床新被,帮他度过了六十年代那个苦寒的冬天。还有一次我不慎被筷子扎伤了眼睛。父亲闻讯,不顾七十多岁高龄赶到我工作的地方来看我,这使我内心一阵抽痛。父亲尽管一向对我严厉,但他是真心疼爱我的。父子之情,高山仰止。

父亲一生淡泊名利,轻看钱财。退休后,不少医院高薪聘请他,他一概婉拒,宁愿在家为邻里乡亲义务看诊。住的是两间低矮平房,吃的是粗茶淡饭,身后一文不名,但他留给儿女的精神财富,却价值连城,无以估量。

我曾想过在父亲的墓碑上刻上这样一行字:一个大写的人。一个从旧中国走过来的知识分子,无论时序更迭,朝代演变,他一如既往地以自己的一技之长,为民众尽一份责任,而自己却一无所求,两袖清风,这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又是什么?

和父亲相比,母亲的一生波澜不惊。她出生在江苏镇江一个贫民家庭,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年轻时天生丽质,身材曼妙。上世纪三十年代到上海和父亲结婚,住在法租界霞飞路一栋小洋楼里。至今我还保存着她二十岁左右的一帧照片:身着旗袍,玉臂弯枕,朱唇微启,头偏向右方,活脱脱一个梨花带雨的上海小姐。母亲爱美,年轻时在一家理发厅,曾经为争睹一代名伶胡蝶的芳颜被人挤伤了鼻子,让家人引为笑柄。解放初随父亲回到江西老家,土改时加入文工团,演“招娣翻身”“白毛女”“夫妻识字”,走村串乡,热情高涨。只可惜家庭成份太高,受够了冷眼岐视,连外出工作的权利也被剥夺。(象她那样有点文化的女性当时尚属凤毛麟角。)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婆母。她节衣缩食,茹苦含辛,仅靠父亲一份工资收入供养三男两女读书。三年困难时期,她甚至学着养猪种菜。记得一次她养的一头小猪掉进粪窖里淹死了,她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这个镜头,象一个特写永远定格在我少小的心灵里。

母亲生性活泼,爱吹口琴,爱唱歌,爱和年轻的俊男靓女交朋友。在医院那两间住家的平房里,一些忘年交的年轻人是我母亲的常客。即使在贫病交加的愁苦岁月,她床头也不离练字的本子,学唱的歌本,笛子和口琴。听说医院新分来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她想方设法都要去看一看。就是这样一个心地象水晶一样的母亲,上苍却给予她太多的不公平。一九五三年夏,我那成绩优异,长相英俊的大哥临高考前意外夭折。这像一个晴天霹雳震碎了父母的一切希望。从此母亲几年卧床不起,以后身体日见其衰。那一个夏日的傍晚,我不敢回家,不敢面对父母亲那无助无望的泪眼,凄凄然如丧家之犬,一个人在黄金埠河沿街疯狂地奔跑,直到夜阑更深。

不知什么原因,我祖母从在上海居家时便娇宠小女(即我的细娘娘)而对我母亲心存芥蒂。父亲是个孝子,左右为难。母亲偶然会在灯下为我们缝补衣服时诉说诉说自己的委屈。但她从来不计前嫌。在祖母晚年病入膏肓时,她极尽一个做儿媳的孝顺,为她洗身抹澡,汤药待奉,数九寒冬敲开冰块下河洗屎洗尿,毫无怨言。那时国家正闹饥荒,一家人数月难见半点荤腥。父亲作为高级知识分子每月有配给的二斤肉,她自己从不沾一星半点,而总将精肉蒸成肉饼汤端到婆母面前。悠悠往事,历历在目。

父母一生感情笃深,相濡以沫。晚年的母亲形销骨立。父亲尽管自己年事已高,体弱多病,却日以继夜端茶送水,照料母亲,同时兼任母亲的家庭医生。相信如果没有父亲精湛医术,辛勤护理,母亲是不可能走在父亲之后的。

母亲曾经开玩笑说:“我家世代贫民,如果不是嫁到你们戴家,哪里会受别人的窝囊气。”事实也确实如此。在那种运动一个接着一个的恐怖岁月,她日夜担惊受怕,日夜小心翼翼,活得真是太苦太累了。

“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唐代诗人元稹悼念亡妻的这种心结,父亲生前是否有过,现在永远也无法知晓了。

父亲和母亲都活了八十四岁。如今他们依然相依相守,长眠在故乡的山冈上。那是据说风水极佳的地方,踞高望远,一马平川。一到春天,杜鹃和芳香的野花遍山开放。父亲祖籍的边山戴家,就在山下。

一个人,一生千里万里,到头来终归要回到原处。近几年,我和妻子客居深圳,每逢清明,跪拜北方,总像能望见父母,望见天国那一片璀璨灯火。在那里,应该没有腥风血雨的阶级斗争,没有蝼蚁争食的灵魂肉搏。他们可以在天堂安息,护佑子孙后代平安幸福了。

母亲生前酷爱越剧,有一曲“借红灯”我至今不明出处:

骂你油头小光棍,

半夜三更来敲门。

我不是油头小光棍,

十三太子林凤琴。

三月清明,春雨潇潇。远远的,我仿佛又听见了她那亲切的吴侬软语。父亲清茶一杯,藤椅端坐,永远是她的忠实听众……

清明

文/紫玲珑

春姑娘踏着轻盈的脚步到来了,一时间,万物复苏。春风轻轻地吹着,草地里现出新绿;星星花开了,这儿一丛,那儿一簇,到处都是。路旁那一棵棵轻柔袅娜的垂柳,仿佛为这秀美的春天挂起了一道道嫩绿的帘幕;一朵朵嫣红的桃花,像朵朵云霞。清晨六点半的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潮湿气息,花草叶片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四月初的天气,已经日渐温暖,但是清早的薄凉仍丝丝的沁透着皮肤,泛起阵阵的寒颤。我们顺郑石高速半小时到达新郑西下前往新郑始祖山扫墓。

绕着绵绵延延的盘山公路,欣赏着山里的连翘、山茱萸裹成黄澄澄的花团,山杏花、野桃花娇艳欲滴;迎春花、樱花、油菜花争奇斗艳,简直是一副美的画卷。抬头望向始祖山顶那个高高的龙头,整座山上的灵气都集中在这里。静谧的群山环绕中有一座“古禅寺”,“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惟闻钟磬音。”在人们眼里,这是个神秘的世界,它总能让人们在浮躁中归于平静。

在停车场拾阶而上,绕过一块块墓群,最终到达爸爸住的地方。这里的景色非常漂亮,后面依着层峦叠翠的群山,山音回荡,林静悠远,偶尔鸟鸣啾啾,不知身在何处。不远处传来“古禅寺”的阵阵钟声。俯身远眺,是一面巨大碧玉般的水库,清晨初升的太阳万道光芒轻轻地洒在湖面上,粼粼波光中闪着点点夺目的金光,依山傍水,这应该是个非常好的风水宝地!墓碑上爸爸的笑依然那么慈祥、灿烂,我们摆上贡品,点上香,跟爸爸诉说着近况,就象爸爸依然在我们身边的样子。我们点燃了亲手叠得元宝,还有大额的冥币,希望爸爸在那儿生活得更好些。因为爸爸非常爱花,我们还在墓旁种上了盛开的瓜叶菊,撒上了许多小花的种子,希望再次来的时候已是花香满地,宛若云霞。

一切都结束后,才不过八点钟,看着越来越多的小车绕着山路盘旋而至,我们轻松地笑了!但愿我们都在各自的世界活得更精神,更惬意!

梦回清明

文/雨凡

习惯了阳光照耀,面对突如其来的细雨多少有些排斥。春雨如酥,一点不假,稍不留神就会摔个人仰马翻。自从爷爷走之后,我一路上就跌跌撞撞,摔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后又摔倒。所以,时常忆起爷爷,隔着胸膛想要牵住爷爷的手,倾听爷爷的教诲。可是,每次忆起,我只能捂住胸膛的悲痛,深深念想,毕竟,爷爷离开我近20年了。

印象中,每年清明都是细雨霏霏,像烟像雾,像一层灰白的纱,像极了爷爷去世那天,家族晚辈头上戴着的那块白色孝布。随着道场里传出的阵阵锣鼓声、鞭炮声,顶着孝布的晚辈们齐整整地跪成一排,作揖、叩头。锣鼓声和唢呐声都是很悲戚的那种,脑海中稍微浮现出爷爷的影子,就会被催出泪水来。身材魁梧的爸爸是我的偶像,是我心中巍峨的大山,在村里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就这么一条汉子,我竟看见他流过泪,也只是见到过一次,就在爷爷下葬那天。我深深记得,那天也是阴雨蒙蒙的,锣鼓声和唢呐声响彻村庄,附近的父老乡亲从风雨中赶来,送我爷爷最后一程。很多人我都没见过,年纪与我爷爷一般大,他们说:刘师傅,您走好……憔悴不堪的爸爸忙着给这些不请自来的人挨着端茶、递水,他们一个接一个上前安慰爸爸,就在这一刻,我清晰地看到爸爸流泪了,泪水很多,并且很烫,因为已将爸爸的双眼灼得通红通红。

父亲走到我身边,拉着我和妹妹齐刷刷跪在地上,我看到很多人在往棺材上填土,不一会儿,一座新坟矗立眼前。那一刻,我深深知道,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后来听爸爸说,爷爷的人缘极好,是因为爷爷的手艺好。爷爷一手缝纫技能,名播十里八乡。平日里摆摊帮人钉纽扣、缝衣裤,到了寒冬腊月就走村串户给人家做新衣新帽。手艺精湛、收费低廉,深得村民们爱戴,无论大人小孩都亲切地叫他“刘师傅”,爷爷总是一脸慈祥地回应着,给人留下春风拂过的感觉,暖意融融。

邻村有位裁缝师傅,据说还是爷爷的师弟,他的手艺也不错,比爷爷小十来岁,不怕翻山越岭和熬夜,手脚也麻利,请他做新衣的人络绎不绝,生意自然比爷爷要好得多。有人建议爷爷向师弟学习,爷爷说自己受身体限制,不能翻山越岭去服务偏远的乡亲,也不能熬太多的夜,赶工做衣服,所以师弟生意好是天注定,自己呢,有衣服做就做,没衣服做还可以种点庄稼,有什么关系哩!爷爷的心态真好,让人钦佩。

渐渐地,爷爷的生意好起来了,原因是师弟收费太高,当时捉襟见肘的村民更愿意找爷爷缝制衣裳,能省一分是一分。寒冬腊月里,爷爷忙得不亦乐乎。此时,又有村民劝爷爷涨涨价,别委屈了自己。爷爷说,我是靠手艺吃饭,不是靠手艺发财,大家乡里乡亲的,相互有个照顾就行啦!爷爷的洒脱和淳朴很快传开了,许多村民不让爷爷累着,秋收结束就开始让爷爷做过年穿的新衣裳,时间长,不怕等。

爷爷确实很淳朴,也很豁达,不与人计较,宽容善待每个人,那时就在我心头种下了这颗种子,时至今日,依然如初。宽容善待每个人,用爷爷的话说:每个人都是不容易的。

还有最让村民敬佩的,是爷爷勤俭节约的好习惯,这一习惯影响着整个家族,影响着家族里的每个人的一生。爷爷不管去谁家做衣裳,不变的宗旨就是不浪费一寸布料一根线。即使剪下的边角碎布,也会恰到好处地用在棉衣衬袋里,看不见也摸不着,深得村民喜欢。爷爷说,如果一家人做上几套衣裳,可以省下几件衣服的口袋布料,因为剪下的边角料都够用了。爷爷精心为别人缝制衣服,也省吃俭用为家人缝制衣服,可自己却没穿过几件像样的衣服。在我的印象中,爷爷还穿过长衫,那种低至脚踝的衣服,如今只有古装剧里才能见到。爷爷,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包装自己的一生,与人无过,与世无争,但留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却是浓墨重彩,玉琢金雕。

每次从他乡归来,我都会去爷爷的坟前摆上水果,点上蜡烛,跟爷爷说说话,工作上的、生活上的,都告诉爷爷。我相信爷爷听得见的,因为爷爷听了很开心,所以一直保佑着我在人生路上走得更踏实、走得更长远。

又一个烟雨飘渺的清明节,工作在异乡的我,常常梦回故园,与爷爷拉家常、讲故事,并叩问爷爷:您在天堂还好吗?

清明寄哀思

文/王剑楠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雨凄凄,泪潺潺,不思量,自难忘,故人长眠于地下,生者何处话凄凉?

清明节,仲春与暮春相交之时,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可逝去的人们却永远的不能被唤醒,在这祭祖和扫墓的日子,又让多少断肠人陷入无限哀思。

“残杏枝头花几许,啼红正恨清明雨。” 清明时节的牛毛细雨是老天爷流下哀伤的眼泪。这一别,便是永久,生离之痛痛彻心扉,睹物思人惟有泪千行。这一世,阴阳两隔,但隔不断那份情感血浓于水,隔不断那份思念情意绵长,更隔不断那份哀思永驻心底。

我想念离开了6年的外公,他的音容笑貌还时常重现在我脑海浮现;我怀念因病英年早逝的好友,他正襟危坐的义正言辞仿佛还发生在昨天;我惦念小时候村子里爱逗我玩耍老太太老爷爷们,虽已驾鹤西去,但脑海里好像他们依旧和蔼的跟我拉家常。这一切的离去太让我措手不及,无法安然接受,每每想起来总是眼里泛起层层涟漪。

“黄泉道上无老少,奈何桥上骨肉分。” 一番离愁,一番告别,离愁苦,长相思。外公走了,留下了孤独勇敢的外婆,她孤零零用坚强的身躯继续生活;好友走了,留下了少妻弱女,多少次,看到妻子眼中的哀愁与孩子的脸上的泪痕,感叹一切如此的无情惨烈;村子里的老人渐渐远去了,印象也越发变得模糊,哭丧之后,耳边传来到年幼的孙子重孙们在庭院里嬉戏打闹。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惜。忆起故人,泪如泉涌,生者不断成为逝者,一个个生命的老朽换来一代代的传承,人类的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这是天地万物与之无法抗衡的规律。

生命无常,活着的人们啊,请让这份哀思化作活着的动力,且行且珍惜,赏尽春色满园,善待和把握活着的每一天!

清明怀想

文/崖丽娟

又逢清明。每年此时我的心情总是湿漉漉的,格外想念逝去的亲人们。

由于父母忙于工作,我们兄妹由外公外婆和大舅大舅妈抚育长大,那种血脉相连的关爱让我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仍与他们息息相通。我童年时代对很多事物最启蒙的认识,都源自于他们朴素的行为,我对他们有着深深的眷恋。

外婆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父母很早去世,作为长女,她主持家里大小事务。照顾家里大人孩子十几口,辛苦操劳可想而知。但外婆总是任劳任怨,忙里忙外,对我们兄妹更是疼爱有加。直到数年后我们上学了,才回到父母身边。

6岁那年,我曾随外公外婆在四月一个淫雨霏霏的日子,踏着泥泞,到乡下扫墓。一路上,我从外婆絮絮叨叨中知道了我国农历中有24个节气,其中清明是祭奠故人的日子,为逝去的亲人扫扫墓,添一杯酒,燃几炷香,以寄托哀思。外公说,古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描写的就是这时节的情景。

上小学以后,每年清明,老师总带领我们戴着小白花去给革命先烈扫墓。那种庄严的仪式让我们幼小的心灵牢牢记住老师的谆谆教导:今天的幸福生活,是革命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扫墓的目的是为了缅怀先烈,更懂得珍惜。

久而久之,每到清明,我都会自然而然地想起一些人和一些事。然而,仿佛又总觉得自己所怀念的人和所怀念的事都太缥缈太遥远了。直到亲爱的外公外婆先后溘然长逝,才使我对清明有了一种真切的情感体验。1989年,80多岁的外公因脑溢血突然去世。料理完外公的丧事,外婆不吃不喝,彻夜难眠,终因悲伤过度而一病不起。外公外婆相隔一个月先后去世,当时我在外地念研究生,刚分配工作,母亲怕耽误我的工作没有马上告诉我,我没能为他们奔丧。

万万没想到,外公外婆享用我第一个月的工资竟是用来为他们买祭物!当我第二年的清明赶回妈妈老家时,只能对着冰冷的墓碑呼唤我的外公外婆。他们的去世,使我骤然明白了人世间的许多道理,原以为生死的概念发生于别人的生活里而与己无关。我从没想过与自己日夜厮守的亲人,有一天也会永远分离,尤其是满头银发总是笑眯眯地呵护着我们的慈爱的外公外婆,我一直相信外公外婆一定会长命百岁。记忆中的外公外婆永远是那么和蔼亲切,绕在外公外婆膝下长大的我们,童年过得很快乐,却不曾想到,随着我们的成长,外公外婆其实也在一天天苍老。

外公外婆永远地走了。往日带着我们扫墓的亲人,突然成为我们为之扫墓的对象。望着刻着外公外婆名字的墓碑,面对一抔黄土隔成两个世界的冷酷现实,我开始真切理解这自古沿袭下来的清明扫墓习俗,它不再是一个毫无生命的节气,不再是一种仪式,而是代表了一种真实的情感,一种真实的感受,使我们在痛失亲人之后还能拥有刻骨铭心的哀悼和最深切的怀念。

感谢每年一度的清明,尤其是渗入了我们自己情感、拥有我们自己故事的清明。因为有了这么一个节气,有了这么一个淫雨霏霏恰似我们哀痛泪水的日子,才使我们悲伤失落的心灵得到滋润与慰藉,并能寄托我们的哀思。人类历史就这样在思念中默默写就,而人类也就这样世世代代得以延绵繁衍。

清明时分

文/张祝智

我总是把清明想像成一幅画,一幅乡野的水墨画。因为,“早青二月,红杏深花,菖蒲浅芽,春畴渐暖年华”;因为,“平原麦垄,翠波摇翦翦,绿畴如画,如酥嫩绿”。有时,我又把清明想像成是风吹梨花飘,柳条随风舞,还有那一树一树浮艳的桃花和春云下隐约翩飞的风筝。

少时初读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我搞不懂诗人为什么会在那细雨绵绵、杏花隐隐的唯美画境中发出这断魂的感慨,倒是对“杏花村”这个美丽的地方无比地神往,时不时牵挂那绵绵细雨中衣衫渐湿、清瘦善感的诗人,牵挂着雨雾中的杏花深处飘着红色酒旗的茅草屋,还有那个村落路旁手执短笛的牧童。

将清明与哀思和忧伤联系在一起,是我读小学参加祭扫烈士陵园,能将文字串成语句之后。每年,班级里祭扫烈士的发言稿都是由我撰写和朗读。还因为祭扫的陵园里有着我的堂伯父,虽然我不曾见过这位年轻时就英勇就义的堂伯父,但从父辈的描述中,我会变得哀思沉沉,潸然泪下,为我可敬的伯父升腾起一腔自豪。

印象中,清明节常有那位烈士的母亲——我的叔婆婆的身影,至今我都忘不了老人拄着竹仗的模样,忘不了她挎着盛满祭品的竹篮,忘不了她那颤抖着抚摸墓碑的双手和纵横无声的老泪……

后来我长大了,也就渐渐地将青草掩映的墓田、绿树环绕的坟冢,还有随风飞落的纸钱这样的画面烙在心田里,也会在清明时节里燃一炷心香,寄托对前人的一份哀思,默诉一份离愁。

随着时光的流逝,寻求发展的人们紧随改革开放的步伐,大规模迁徙流动。可物质文明的进步,更需要精神有所依附和凝聚。那么,在清明这样一个兼容怀想和思念的时节,那些远离家乡的游子,都会静心思念自己的亲人,以各种文明的方式祭奠祖先。这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诗:“远人无坟水头祭,还引妇姑望乡拜”。

四月清明,春回大地,自然界到处呈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韦应物诗云,“清明寒食好,春园百花开”。这就告诉人们,清明是哀悼祖先的时节,同时也是明媚春光里骋足青青原野的日子。我们的记忆里,孩提时代肯定有着小辫梢上插着柳条,在田野上疯跑的经历。那个节日,我们不懂离愁,乘大人填坟、叩首烧纸的时候,跑到水边茅草地上,拔满一兜儿茅针,然后寻着妈妈炒熟韭菜的香气,回家吃饭。或是寻找长在水边岸上的嫩绿清香的黄花菜、荠菜,带回家让妈妈做道美味的菜肴。这些,都是清明这个时节弥漫在我们儿时岁月里最醇香的记忆。

清明,风清景明。走出室外,扑向大自然,你就会发现,清明就在杏花桃花里,就在柳絮飞莺里,就在追思的酽酒里,还在那绵绵的春雨里……其实啊,清明就在你我他的心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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